2015年11月1日 星期日

為什麼我非常鼓勵年輕人去參與startup?

就來仔細論證一下好了,因為:

1. 下檔損失有限,公司經營失敗破產是Funder在倒霉(嚴格講是天使投資人,不過這些人口袋深,沒在怕玩吃角子老虎),你還是教訓學到、驚濤駭浪經歷過,跟別人比,履歷表上有汗漬血跡就是比較不一樣的。唯一損失的是你人生中可以無所事事的時間、與跟同齡相比低一些些的薪水(有些甚至不會低)。

2. 上檔報酬極大,公司要是成功呢?跟對老闆那不用說,他吃肉你喝湯,既使跟錯老闆,你的履歷表也足以讓你能在下一輪加入更有希望、更厲害的團隊。

當然,世界是很殘酷的,上檔報酬的實現機率很低,通常小於2成。

在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做事,同學會名片拿不出來,成為狗看都嫌、女人就更別說的鄉民認證魯蛇,失敗率還八成?

是,沒錯,參加startup這淒慘的境況就是確定的未來,但到底該不該參加呢?

我得說如果人夠年輕(大學畢業當完兵24)、家裡沒欠錢,該!

今天假設某X公司2年後徹底失敗的機率是30%、不上不下的機率(no Hyper expension on grough curve )50%好了,那也就是說,參與這家X公司最後摸著鼻子找下一家的機會是80%。

但這也不過就2年,如果你接下來每2年玩1次、輸了就換下一家繼續玩、10年你可以玩5次。

80%的5次方是多少?是33%左右啊!也就是失敗率80%時,連續try 5次全部吃鱉的機會其實只有33%啊!

何況這不是在骰骰子,人也不是阿米巴原蟲,電了會痛的,會學習、會適應、會培養更多情報管道、會用更複雜的機制來衡量情況。

所以假設失敗機會更高好了:第一次參與95%,第二次呢?大概就會是90%了,之前做2年才知道要跑,之後呢?或許1年就知道,甚至有些還沒進去就曉得不會有機會的會避開,所以失敗的機會是可以每次每次低的。

試個5次,將有接近7成的機會會實現那個巨大的上檔獲利(我還蠻確定獲利很大的機會是高的,因為台灣的現況大部份的人基期都太低了,雞蛋水餃股,漲個40~50塊就是飆股了),就算都沒實現,薪水照領、經驗資歷扎實,履歷上應該是夠精彩沒在怕的,無論如何,不論成功失敗,35歲的時候選擇權都會在手上。

而且,各位年輕的肝,喔不,人,你們以為你們還有其他條更好的路可以選嗎?

公務員?老師?醫師?園區科科業?這都是沒有生活的在超時工作,都是血尿、都是肝。
講難聽點,既然一樣都是要賣身,當然要賣個有機會脫貧的。


Google執行長施密特曾告訴雪柔: 「如果有一個人給你火箭上的座位,別問位子在哪,上火箭就對了!」

但這有可能不是支火箭,只是隻沖天炮,坐上去八成就是咻~碰怎麼辦?

對,沒錯,所以就給他坐個五次吧,給屎中終於坐上火箭的機會並不低的,而就算五次都是沖天炮,薪水也沒少拿多少,而前面說過,基期太低了,跑去做其他工作所以多1~2塊又能怎樣?反正都不可能養老買房,遲早老來挫著等的。

而如果考慮人生是段旅程,那最少也還是在沒多少人坐得到的特等席上看煙花啊!



2015年10月6日 星期二

糟糕!人工智慧將取消寫程式的工作!

喔,我好害怕喔~

在我們這個領域,總是有人不斷的在研究如何自動生成應用邏輯的(他們沒有問題,是很認真很努力的一群人),而隨著這些軟體自動生成領域的小步向前,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某『未來學者』或『趨勢大師』在那邊寫文章闡述(或危言聳聽?)這些令人興奮的科技將如何「大規模地」消滅軟體開發的工作。

這一次是這篇文章:工程師的苦命沒有極限:電腦也來搶工作,只能淚眼跟高薪時代說掰掰

每一次這樣的文章出現,我都有點壞心的希望能有越多人去相信這些本身寫不了幾行程式、做不了什麼真正嚴肅系統開發的傢伙,能真的多騙一些人去幹些什麼別的就太好了:畢竟有價值的事少人做,我就好生存啊。

玩笑開完,講點嚴肅的,這些傢伙倒底搞錯了什麼?怎麼每次都會想要挑戰這種不會贏的題目呢?

他們搞錯的,就是對『軟體系統的開發本質上到底是什麼?』有錯誤的理解。

軟體開發從以前到現在,最困難的從來不是寫程式本身,而是描述並界定清楚需求,『說出需求究竟是什麼?』這件事就是最核心、花費代價最多最大、也是重要的事。

所以,直到人類的腦部可以插入生化通訊模組,能直接憑心電感應跟電腦溝通,於是不論人的心意是如何朝三暮四,電腦都可以毫無差錯Real Time的知道人想幹嘛,並自動生成或動態修正出人們要的程式之前,我都不擔心電腦會搶走程式設計的工作。

只要電腦跟人腦不合而為一,電腦對於『自動寫出程式』這件事情再怎麼厲害,也辦不到對『某人所獨有、善變且前後矛盾的反邏輯、反理性的天花亂墜』做出正確的判斷而滿足該某人的能耐的。

從歷史來看,先自然語言、再WYSIWYG GUI程式設計、後來UML,人類最高階的人機溝通語言界面其實是往越來越明確、越來越嚴格、也就是退化的方向走的,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人終於知道問題從來不是出在機器、而是出在自己身上,真正認真做事的人搞清楚了:

『WTF DO YOU REALY WANT?』就是那個最初也是最終的難題。

2015年9月13日 星期日

給大一新生的生涯建議?哈!

我的建議就是:你很有可能不該問我們這些人的建議,至於比我們更老的人...饒了你自己吧,青春無價、人生是有限的。

不論我當年還是現在,很多台灣家長如果不去看大學院校科系排名,就不知道要看什麼了。
就像如果突然有個18歲的姪子還是姪女什麼的跑來問我『我該念什麼學校?該選系還是選校呢?』,我也答不上來一樣,更不要說,我這一代人說什麼都是特別尷尬的。

我沒辦法告訴這些可以當姪子姪女的後輩們他們該念什麼、學什麼,但我可以確定地跟他們說:他們同時也不該相信任何年紀太大的人的建議,包括父母。

別的人不說,就說我自己的這個世代吧。我1999年念大學,一路讀國立編譯館的中國課本長大,我還記得考高中跟大學聯考的時候,考古題得一路往回做到民國78年的呢。而等我進了大學以後:

921大地震,這不過前菜。
Dot-com Bubble Burst,世界科技經濟局勢不一樣了,Silicon Valley startup 轉保守、熱錢轉入華爾街,延伸性金融商品、房地產開始起飛,種下2007經濟危機的遠因。
陳水扁當了總統,政黨輪替,整個台灣不一樣了,起碼我後面的學生念的歷史地理課本不一樣了,三民主義課老師講那堆愛國愛黨變成笑話。
911事件,美國小布希那套為了反恐、為了國家安全可以犧牲人民自由的思想,擴散到整個自由世界,全球各地局域衝突逐漸加劇。
Google竄紅,整個網路與知識傳遞都不一樣了。
美國第二次攻打伊拉克、幾年過後接著打阿富汗,戰爭可以實況轉播、無人偵查攻擊機開始滿天飛,戰爭怎麼打不一樣了、世界政治局勢也不一樣了。
SARS 事件,台灣房價觸底,開啓接下來10幾年的房地產牛市向上格局。

去唸書前上網首頁首選普遍是奇摩,畢業後是Google Search。
ICQ、MSN、Skype,無名小站起來又消逝。
去唸書前人們聽音樂靠卡帶跟CD隨身聽,畢業後Apple iPod放 MP3。
講到MP3,當年成大MP3分享事件時,我就在成大,人人自危,有開分享的同學學長上課還要把硬碟抽出來帶著跑,然後現在年輕人透過Apple iTunes, KKbox甚至Spotify 聽廉價甚至免費的合法音樂,8G硬碟?那是什麼?可以吃嗎?
大一時我父親苦口婆心的勸我練字,不然履歷寫不工整沒有公司要收...到現在畢業10幾年了,這之中我再也沒連續手寫超過500個中文字,都是電腦打字,也從沒寄出過任何實體的『信件』,都是email。
社群網站從MySpace 轉成Facebook然後現在高中生Instagram。

大學畢了業、出社會,整個世界台灣都不一樣了,我過去念的,直到考大學前那12年的死人書,硬塞的陳年考古題知識,有什麼用?

我父母那輩是向上世代,他們成長的時期台灣從輕工業銷美開始,經濟起飛一路往上,後面接續著一系列的製造業與電子業,就算不冒險,待在大企業裡買房子炒股票,業績蒸蒸日上,不論大小,大家多少都分得著一杯羹。

而我這輩二十世紀末199x~200x處於青春期的世代是向下世代,是很小的時侯矇矇曈曈嘗過社會整體向上的滋味,但是出社會時卻得面對曲終人散、面對party結束後杯盤狼藉與宿醉的時代。

如果這是真的開Party,東西收一收、睡一覺醒來就好了,但真實世界的問題不論睡多久都還在那裡,每次眼睛睜開狀況只有更糟、沒有最糟,於是這些年來大家都是把眼睛閉著過活的。

嬰兒潮時期出生的台灣人,這輩子是從沒親身嘗過那個16年書念完出來23歲背著學貸、一身孑然、知識、專業上一貧如洗,發現自己對這社會就是個垃圾滯銷品的滋味的。

他們這一生多數不是賺跟隨者的快老二錢、就是吃公家鐵飯碗。然後現在老二與世界工廠的身份早被中國搶去當了,而鐵飯碗正快速地生鏽著。當台灣碰上人口負債與國家財政懸崖的時候,他們都差不多得享天年,活夠爽夠可以準備給人拖去種了,而我們這代孝敬完他們之後,得面對他們製造的貧富差距、階級矛盾、社會保險破產、環境嚴重污染等種種苦難。

大學聯考1999那年夏天,我買了份民生報,看到上面寫著『大學升學率55%,正式突破50%』,等到我畢業2003年夏天改買自由時報,升學率早已突破100%了,人人有大學念,也人人畢了業就找不到像樣的工作。是的,學歷泡沫『大學畢業等於失業』十幾年前就有了,超過20%的大四生技術性延畢就為了躲兵役考研,逃避出社會在當時就很嚴重了,只是大環境還沒退潮,還沒太多人發現我們都沒穿褲子而已。

32K、28K、25K、22K大學新鮮人起跳薪資一路往下,而企業錢進大陸、債留台灣,整體市場競爭力越趨衰弱、也越來越不栽培新人,能做的工作專業累積性越變越差。

24W、30W、40W、55W每坪房價一路往上,連帶店面租金與原物料成本一路上沖,除了百貨公司與賣衣服的,能開的店種類越來越少。而腦子清楚的很久以前就放棄買房子,甚至連生小孩都放棄了(2010 ~ 2014全球公認生育率世界最低,打炮率也是)。

記得2003剛畢業時,一堆檯面上的老頭子都在喊著機會機會,前進大陸、前進股市、前進房地產,其實通通都在想著如何賺easy money、都在做著拼到一把就退休跑路的準備。這鼓動了當時跟我同年紀的一票年輕人,去做直銷、推信用卡、賣保險、搞房仲,去中國當台幹,跟著這堆老闆一起作著搞一票、賺一把的黃金夢。

到了現在,經過了政黨輪替、金融風暴,科技業變科科業,一般產業一攤死水、金融產業大退潮光屁股羞羞臉,對岸的上沖下洗種種刺激過程就更別說了,那時紅光滿面的,現在都結屎面。而我輩那時聽著財團老人的話,跑去搞錢滾錢的、還是什麼穩定拼經濟的,現在都在哪兒呢?我不敢問,因為這實在太尷尬了。

這十多年觀察下來,我這代人就是一整個不合時宜啊,不是不敢衝不敢拼,就是去衝去拼那種對社會沒貢獻的事情,整個世代給老人們騙得死死的、丟臉的要命,憑什麼給下一代年輕人建議呢?

我們之中還有臉的是不敢的,被騙的就摸摸鼻子suck it up、有幸閃過的也多清楚囂張沒有落魄的久,想辦法撐下去把人生過完也就算了,但這堆騙死我們的老頭子、老太婆呢?他們現在可還沒死光啊,還要繼續騙你們年輕人的。





2015年8月23日 星期日

為何企業要做教育訓練?

Do firms benefit from apprenticeship investments?

我2009年在ZK做HR的工作時,就非常深刻的企業內部職訓的重要性。

而這個圖很好的歸納了勞雇雙方在知識經濟下,透過這樣的系統所帶來的好處。
上面這張圖,兩條斜向上、一前一後的,是學徒與資深工作者的薪資提昇幅度,學徒起點低但漲幅快,資深人員起點高但成長有限。
而粗黑曲線,代表著公司從員工身上,相對於特定的作業困難度,所可以得到的開發能量。
(這條線有地方畫錯了,就是曲線起點應該在X軸以下,也就是學徒的產出一開始是負的,也就是幫倒忙。)
可以看到,在學徒的產出與它的薪水通過黃金交叉點之後,公司才真的開始從這人身上得到好處。
但真正對這人的投資能夠損益兩平,當然還是得等交叉點過後一段時間,他的產出能夠補償前置訓練的損失才算。
而那個對這人投資損益兩平的點,通常就是這人升成Senior的時點,也就是這張圖真正的重點:那條垂直的虛線。
它是什麼呢?那條虛線代表著兩種可能:
1. 他代表資深的學徒跳槽到其他公司,在其他公司成為Senior時薪水的躍升幅度。
2. 他代表公司內部透過評估,將這人升職,並給予對應的薪資躍升幅度。
在台灣,是1比較有可能,還是2比較有可能,我想這就不用問了。
這還是『有訓練、但沒評估』的情況,會得到湊個損益兩平然後人才跑掉為他人做嫁的結果,那『連訓練都沒有』的呢?那那條粗黑線就會一直在斜線下方,而且沒過多久人就跑了,得重新找人,於是這種公司找新人進來就一定是賠的。
這樣搞肯定是做不下去的,但這些公司又克服不了人性的弱點,去建立一套內部訓練系統,所以他們怎麼辦呢?就只好隨著惡性循環不斷的降低作業困難度與徵才品質了。
長此以往,這間軟體公司能做的事情就越來越簡單、也越來越少,原本能做統包的,後來只能做二包三包小小包甚至過水的。
那技術領域的浪潮雖有間隔,但不會停止,所以有一天他們就...我想後面的我就不用說了。
但對勇敢誠實面對這個圖的公司來說,它會是工程團隊在團隊知識經營上最好的回饋。
不論工作者參與的是專案還是產品,只要設定清楚期待他達成的目標,就可以計算出他目前在這張圖上的落點,而就算個人的productivity在不同專案中波動很大難以計算,但至少團隊整體的計算是辦得到的。
這些都能回過頭來告訴我們公司內部知識的創造與流動,目前是不是良好,有獲利的。

2015年7月29日 星期三

如何把台灣工程師賣個好價錢?


剛剛看到朋友在抱怨外商來台灣現在開的軟體工程師價碼也越來越差了。

我想了想,網路時代走到現在,每個地方的人肉價碼都很好查,glassdoor一搜就知道了,而這些美國公司也不是傻瓜,自然曉得只要薪水比周邊高一些些、福利、辦公室作漂亮,就足以跟台灣競爭。

所以問題是:
1. 以美商為準的話,薪資向上爬的空間有多少?
美國本土的價碼是100,000+,Bay Area, LA, Chicago, New York這些地方會到120,000+ ,所以如果新創團隊想透過在台灣建立技術團隊來延緩燒錢速度,那扣除來台灣的overhead,薪資可以有的漲幅頂端亂抓大概會是80,000 USD,也就是進入穩定產出的中堅開發主力,推估可以爬到年薪250萬左右。

2. 這些外企真的有辦法給到這個價格嘛?
空間看得出來是存在的,那再來問題是:推力與吸力。
推力是指美國那邊的環境競爭壓力,比如說San Francisco down town 的房租已經到了1 bd/bh 3000 usd/month 的歷史新高水準,阿宅工程師的價碼自然也就很嚇人。那搶人大戰太激烈了,當地阿宅們拿翹,自然會有團隊絕望到想另闢蹊徑去其他地方找尋優秀人才。
吸力指得是台灣這邊的誘因,價格低當然是一種,但今天如果我們想要薪水高,那就必須放棄這種吸引力、建立其他種吸引力,比如說市場親近度、產業親近度、語言與文化接軌、在地特有技術、法規與創投這類的其他吸引力。

3. 怎樣可以讓台灣工程師賣到80,000 USD甚至更高的價格?
從推力來看,bay area乃至於全美各地的創業都還在向上發展中,對開發人員需求應該是會繼續維持個三五年不退的,那薪水這麼高,而QE造成的多餘的USD也沒處可去,那只要不發生急遽的泡沫化,台灣是可以繼續從推力中受益的。
但從吸引力來看,別人來台灣現階段就是因為台灣人『便宜』啊,這個便宜考慮到非量化成本的話:勞動權益保障、職業道德文化等,台灣人比中國人就又更是便宜了。但繼續以這種『便宜』作為賣點,那當然薪水就升不上去。

撇除『便宜』這種吸力,台灣能否發展其他類型,特別是不可量化的吸引力,才會是否能有更高價格的最重要關鍵。

2015年7月24日 星期五

關於社會重分配

我認為一個社會的財富重分配可分為兩種:
第一種是狹義的,透過政府徵稅、限縮財產權、提供社會福利達到的直接財富重分配。
第二種,就是透過將足夠比例的總財富重新投注新創事業,創造新的財富使用者,所達到的產業重分配。

第一種重分配:
積極意義是透過實現社會福利,拓展基本人權的範圍。
消極意義是降低經濟弱勢的不滿、抑制社會動盪。
它是社會運作過程中面對動盪的重要緩衝,失去這層緩衝,擾動造成的社會矛盾所推升的階級對立,終將催生出極具傳染性,能夠徹底瓦解社會秩序的極端意識形態。

第二種重分配:
積極意義是使社會找到良好運用新知識的經濟模式,創造新的社會遊戲規則與平衡點。
消極意義是防止社會在各方面陷入僵化、防止矛盾持續累積。
它是社會是否能持續生存、是興旺還是衰敗的關鍵。失去這種重分配就是失去新陳代謝,其中狀況輕微者,將面對既有產業衰退帶來的結構性失業,嚴重者,將還要面對大量的財富往低實質產出、高資本利得的產業集中、社會安全崩潰,而造成嚴重的社會階級對立與衝突。

2015年7月12日 星期日

不平等所造成的社會混亂是必然的



既得利益者總想要創造、維持一個能操縱社會且不停的從環境獲取資源,來維護特定少數人利益的不平等系統。
問題是人是一種對規則不平等非常敏感的社會動物,不要說人,說猴子好了,對具有近似人類社會活動的種類所進行的行為科學研究已經證實了這種敏感是遺傳、是本性。

社會道德中對公平的追求,是像程式一樣,寫在哺乳類動物的基因裡的。

在不平等持續升高的趨勢下,社會性靈長類動物總是會開始表現出經濟學的『理性的最大利益追求者』所不能解釋,但人類最直接的情緒共感判讀下卻很明顯的行為:基於仇恨與報復的各種破壞、暴力、抗議事件。

持續經營不平等,不論這不平等是基於過去的貴族體制還是現在的資本主義,都像是在社會這個鍋爐底下持續燒著的火,而人們就像水,總是會有某些水份子會因為局部受熱過高而發生汽化,這是機率上的必然。

把這些冒出的水蒸氣泡打成『這些人是特別的壞份子,是破壞和諧的因素』,然後設立各種方法想辦法識別並對付這些人,就像是用湯匙嘗試在鍋中把可能局部受熱的水給撈掉一樣的徒勞,這可說是在嘗試為社會打造一個依熱力學定律不可能出現的馬克士威妖

經過了集權、神權等等各種透過愚民來實現不平等統治的政治制度,人類社會發展出民主,就是開始在想要怎樣透過適當的反饋來把火給澆小一點。

因著市場機制的冪定律與某種不完全隨機選擇而成為頂層1%的,常嚷嚷著『這是我應得的』『每個人努力都可以辦到』『這就是規則』的人沒搞懂像我這樣的人為何要抗議、為何要走左派。

我沒有在討論什麼道德規則、什麼總經,我真正在乎的也不是左右,我在討論物理,討論人類本性在一個簡單系統社會動力下的必然。

什麼左邊右邊都沒有生存重要,身為一鍋水中溫吞的水分子,我不想看到整鍋水沸騰的那天。

黨外時代那個街頭丟汽油彈的日子並沒有那麼遙遠,就連二二八都沒那麼遠,一旦位能夠了,要讓水突沸所需要的,不過就是政府管制造成壓力、階級僵固的不平等讓溫度升高、然後一個觸發絕望情緒的事件罷了。

2015年7月9日 星期四

台灣人不搞民族主義

台灣人跟中國人之所以難以相互了解,特別是在政治上不可調和,最大的主因就是:台灣人漸漸不搞民族主義。 台灣島的族群歷史,就是一部不同文化語言、不同國家、不同價值觀、不同信仰與不同人種等各個族群間相互衝突的歷史。 大規模的有: 從漢人VS原民,到西洋人VS漢人VS原民,到明朝VS西洋人VS漢人VS原民,到大清國VS明朝VS原民,到大日本帝國VS大清國VS原民,到民國VS日本化的台灣漢人。 小規模的有: 泉州人漳州人械鬥,閩南客家人的矛盾衝突。 以上沒提到的還有更多,族繁不及備載。 不過是這400年而已,在這座那麼小的島上就可以打得這麼熱火朝天,世間少有。 況且,台灣過去不但繼承了過去因為政治經濟因素而先後產生的族群,現在也正在透過與東南亞族群的融合來創造新的族群。 生活在同一座島上,這些台灣人就是命運的共同體,要讓這些共享同一命運的族群們能團結起來,就需要創造一個想像的共同體,而民族主義作為這個想像的共同體要行得通的先決條件是:單一文化、單一價值、與單一民族。而它的失敗在清領、日治、國民政府高壓統治等時期就已經無數次地證明了是如何的行不通。 所以台灣人,特別是年輕的一代,選擇的是透過民主與自由法治作為共通的價值底線與溝通平台,然後否定民族主義,走出多族群海島國家共存共榮的路。 從李登輝開始,好不容易透過推行政治上的民主開放,教育改革,實驗適合的制度、尋找各種方法相互溝通,過程當然絕不順當,但也好歹一路走到今天,普遍的台灣人選擇了捨棄沒有意義的民族主義,讓那段仇視相殺真正的成為歷史,然後中國人又要來鬧。 要鬧,中國自己本土鬧不夠嗎?新疆、西藏,相殺相殘、自殺自殘,到了現在連跟香港這麼靈活市儈、文化差異又小的族群都能鬧翻。講廣東話礙著你嗎?四川話就是土話?拜阿拉、尊穆罕默德又是會怎樣?連個每天在廣場上跟阿伯阿媽在打的太極拳差不多的法輪功都要迫害成這樣。中國根本性的欠缺包容文化與價值觀上相異族群的社會基礎架構與思想。這從在漢人當中掙扎生存的那些藏人、維吾爾人會做出那種可憐可笑到極點的恐怖攻擊就可以看得出來。
漢人仇視他們、而他們也仇視漢人,因為中國的漢人不懂多數應盡可能的禮讓少數,讓差異成為社會多元化發展的本錢而非矛盾衝突的根源、這些漢人不建設真正有用而非樣板的民族民主溝通平台、尊重族群差異的法律系統與行政組織、而中國的社會架構也不讓不同族群的眾人有探討修正基本價值的空間。
然後為了國家不內亂、不會因為內部利益矛盾分崩離析,共產黨得要誇大美國的帝國主義程度,好作為外部危機來轉移注意力。 不可悲嗎?好好的人,生活不生活,得作為國家與民族的一個信眾螺絲釘才有歸屬感與幸福感,中國人看北韓覺得可憐,那這世上其他自由民主世界的人又是怎麼看中國人的呢?

2015年7月1日 星期三

八仙塵爆與撒粉路跑

就事論事的話,八仙的事件與之前辦的彩色路跑或太白粉路跑並不一樣。
以我個人而言,我並不喜歡任何『撒粉路跑』的活動,但我之所以不喜歡是個人對環境 leave no trace(or leave least trace)的信念,這些路跑都辦在戶外,而這會對戶外環境會造成影響,不論是擾鄰還是生態、同時也有對個人健康的疑慮,所以我認為不好(對的,你可以說我站在花媽這邊)。

但即使八仙的不幸發生了,以這次爆炸事件去推衍出『當時辦那些撒粉路跑活動』的人的不負責任與不道德,我認為是不恰當的。

像這次事件的粉塵爆炸(這次其實只有高速燃燒的水準,要達到爆炸也就是產生爆震波還需要一個真正密閉的空間)需要整個空間的粉塵密度,達到任一小區塊的粉塵被引燃後產生的高熱可以引燃周圍的粉塵,然後環境于此時存在足以使粉塵達到燃點的起燃事件(一個靜電火花或是香菸頭),於是連鎖反應下去瞬間瀰漫整個空間。

所以如果我們來檢視路跑與八仙派對的差別:
1. 路跑是在開闊的河邊、路上舉行,要色粉在可以任意擴散的區域內保持達到塵爆濃度的瞬間遇上起燃條件,機會實在太低,更不用說空曠地如河濱公園總是有風與對流的。而八仙派對辦在泳池抽乾的空間內,池底部分在擁擠的人群腳下,是很有機會達到濃度(我推測受害者多有腿部燒傷)。
2. 路跑辦在大白天,沒有那種容易產生高熱、電火花等起燃條件的燈光、機電器材,更不要說正在路跑的人極不可能正在抽煙,所以起燃事件少,相對的派對都辦在晚上,聚光燈等各種電力設備與現場抽煙的人(跑派對的人比路跑的人更有可能抽煙我想是合理的推論),有充足的達成起燃條件機會。
3. 路跑時群眾是一直在動態的移動中的,而地點又開闊,撒色粉的跑者與現場人員是在一個很大的長條帶狀區域、較長時間下噴灑,這又再次降低濃度。八仙的派對則是工作人員與參與者持續集中地在一個半密閉的區域噴灑粉末。
4. 就算假設路跑也發生塵爆好了,路跑活動的參與者並不預期會有任何的『聲光效果』會出現,而派對參與者對火焰秀作為活動高潮多不陌生,這就構成了大約數秒『是否該逃命?』的反應區別,且由於路跑參與者拉成長條帶狀,前方發生事件時,較後方正在跑的人是很有機會閃的,比起泳池底部的人群擁擠與障礙導致的逃生困難更是不會有這麼多人傷亡。
雖然因為事件衝擊會有過度反應是人之常情,但人之常情最好別作為理由啊,看政府馬上做出預料中的反應(全面禁止),不知該批評是趁機透過表態來作秀爭取民意呢?還是該說這群人普遍少根筋的蠢?

2015年6月24日 星期三

為什麼台灣一定要搞新創事業?

我朋友問我:

台灣靠搞新創事業來東山再起有可能嗎?一間成功的新創事業裡面人數那麼少,而新創事業當中能有機會出頭的更是少之又少。台灣有這麼多人要吃飯,這哪有可能?

我的回答是:

這不是利益計算的問題,這是要還是不要有未來的問題。
台灣既有的產業,那些沒出息的,從輸血變吸血,在台灣拉屎拉尿,然後錢賺了去抱對岸大腿或其他地方享福。而少數有出息的,現在也逐漸面對組織僵化、外界特別是中國方面強大的競爭壓力,而需要尋找新的想法刺激與方向。

要取代敗家子、要給還有機會的企業透過整併與競爭來獲得新的概念與人才,大量而健康旺盛的新創事業是必須的。

所以若不做,那早爛掉的會繼續吸血、而還能撐的逐漸凋零,以後台灣年輕人第一志願就是出國當台勞,家底厚、有才能又腦袋清楚的會第一時間離開台灣,留其他人在故鄉隨人魚肉、等死。

而做下去,可預見99%的公司將沒什麼成績、資金丟到水裡,前線enterperneur們撇除放棄不玩的真正陣亡者,剩下的人得持續化零為整,組織起來繼續投入戰鬥往前推進。
整座島要不停地去對這個世界的知識高度、需求水平與遊戲規則做正面對撞,死的死、傷的傷,然後活下來的養全家。

可以說,發展出一個新創事業生態圈,是台灣人、台灣產業對上國際環境壓力與市場需求間的史達林格勒攻防戰。

蘇聯當年能不打嗎?不能,所以既使她人比鎗多、鎗比子彈多,她還是動員所有能拿槍桿的男性下去打,死再多人都在所不惜。

生存下去本來就是一個強悍的選擇,台灣地緣關係上夾在中美兩大市場與強權之間、政治文化上同時既是民主也是專制的frontier、族群歷史上血跡斑斑盡是矛盾和衝突,拜冷戰局勢與前人努力奮鬥所賜,今天能有這般承平局勢已是奇蹟,而接下來這一二十年就是最後的機會了,這是台灣人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在世上尋找一個被需要的位置、不被孤立、不被邊緣化、不被當作棄子隨意買賣的生存之戰。

選擇、策略、努力



去年辦技術研討會的時候,有機會跟一些大二大三的志工朋友們一起合作。


在活動籌備的過程中,跟這些弟弟妹妹們(我嚴重警告他們別叫我叔叔...)有些機會閒聊。他們多數都是念資訊相關的,自然會問起人生職涯發展的問題。

在思考怎麼回答的過程中,我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是個老青年了。

於是我開始想:離開學校十幾年,當年的時空背景跟現在差好多,我要怎麼給他們建議呢?所以雖然有一吐為快的衝動,卻很難形成論述的字句,只講了些片段的東西。直到最近,我才逐漸的整理出或許我能給的建議:

十幾年前開始找工作的時候,我跟自己說:
往下看,如果你不欠錢、家裡也不缺你那雙筷子,找工作最重要的指標應是工作的『市場價值可累積性與可轉換性』,專業技能、知識、經驗都算。
薪水、福利、工作內容,一切都應該以這『可累積性』與『可轉換性』做準繩。
如此,則高重複性的工作如零工不可做、加很多班導致沒時間進修英文與其他課程的不可做、累積的知識只對該企業有用無法轉換的不可做。

現在,累積了一些經驗,我跟自已說:
往上看,人生要不後悔,依重要順序先後是:做選擇的勇氣、執行時的方向策略、最後才是夠水準的努力。也就是說人生最容易後悔的,第一是做個人云亦云的膽小鬼、第二是呆呆向前沖的蠢人、最後才是懶惰蟲。
而成功失敗是到了最後的最後交給上天去決定的,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除非是個邏輯不好的結果論智障,不然人是不該因為失敗後悔的。我個人是寧可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失敗,也不打算在惶惑中被潮流覆滅。


所以離開學校、出社會後該知道的事情:

一、知道努力沒有對價。忘掉念多少書就能考幾分這種事吧,做錯方向就是丟到水裡。
二、知道方向策略更多的影響成果。而這世界沒有指引,在變動巨大的年代,大多數的人在給予建議這件事情上有著極差勁的品質
三、知道做選擇時的心態才真正決定了人能不能接受自己的人生。選擇時的心態錯誤,特別是懦弱,會讓人成功時一片茫然、失敗時無法坦然、定方向時優柔寡斷、該努力時縮手縮腳。

的確有人一輩子沒想太多也過得不錯的,但要不他運氣好(而普遍來說人多是倒霉的),要不那是他人眼中的不錯,他自己沒感覺的。


為何我從不擔心追逐技術?

當一個軟體開發從業人員,如果我說我從不擔心追逐技術,可能很多人會很驚訝吧?
不過,大概是離這行越遠的人才會越驚訝。

程式語言從抽象的角度來看,就是一種用來界接人類需求與機器運算的溝通方法,機器或許可以變很快,但人的變化就很慢了。

就算不討論人的不變性,單從知識演進與應用的角度去看:

一個社會、市場的價值矩陣確實可以變化的很快很大,但構築並滿足這些價值變化的可能方案,背後所依賴的知識與科技,則是一路累積的。

所以,不可能出現一種能夠馬上橫掃改變市場,卻與過去的知識與科技完全斷離不相關的技術與知識。

原因是:如果真存在這樣的黑科技,那人類將不俱有理解它的能耐,於是人類得花上足夠的時間去練習這個概念、累積操作經驗與知識後才能真正運用它。那所謂的馬上也就不馬上了。

要舉例的話,狹義相對論在190x年當時是一個突破性的概念,而它不是黑科技就已經需要人類花費兩到三個世代,來掌握它並發展出依賴于它的實際應用:GPS。

所以我從不擔心新的軟體技術一直出,應用的花樣再變,也不可能跳過人類知識的基礎,越是前衛的科技,就越需要時間來熟成、越需要人類發展出能傳播它的知識體系,於是才為社會普遍接受而有機會形成商品。

所以回到軟體技術,看看Functional Programming花了多久才飛落尋常百姓家吧。理論的出現與成熟是1950~1960這之間,應用技巧在接下來的30~40年陸續出現,但出現、成為商用主流用開發的視野則是最近這十幾年的事。

軟體開發就跟所有其他的領域一樣,並不需要特別擔心它變得太快,它或許真的變很快,但快的部分是建立在一種產業不成熟所導致的時尚風格追求上的,大部分開發者的不適應,比起真正知識基礎上的落伍,更多時候是在美感的不認同上。

要我舉例的話:C -> Java -> ROR 之類的鄙視鏈就是個例子。

2015年6月18日 星期四

關於別人的建議


曾遇到有朋友質疑『關於生涯,年輕人從沒做過怎麼知道哪些有用沒用?聽從別人的建議不好嗎?』

我的回答是:從個人角度去看,自己決定去做的,之後發現方向大幅的與設想不同,那這人會反省會修正,於是長時間過後來回顧,他的行為有跡可循、于他是有意義的。
但別人說服他的,一旦事後不理想,他也只會埋怨那個人,但埋怨完這當事人會有任何改變嗎?沒有,這人可能連耳根子軟的毛病都沒有修正,從長時間來看,他的人生軌跡是隨機的,任由他人給予的碰撞來決定方向,也就是布朗運動。

從人性的弱點去看,給建議的人有多少在給建議時,會先講好他的建議將在什麼情況下失效呢?沒有,能這麼幹的長者到目前為止我一個也沒見過。

這是因為人的經驗就是這人過去的歷史,也就是他經歷過無數的白天鵝後產生的"天鵝都是白色的"的認知,而當實際觀察到的現象與建議的基本假設衝突時,這些經驗豐富導致慣性很大的人,通常自尊也很大,於是因著人性當中無謂的權威追求,比起修正說法,是更有可能要硬凹下去的。

當然,有人能提出一隻黑天鵝,舉出任何一位長者,其給出的建議都是有可否証性的,那我絕對願意修正我的講法,面子與對人性重燃希望,我選後者。

『那這樣,難道任何建議都不該聽嗎?』

也不是,而是任何人都得有覺悟,撇除套套邏輯與悖論,任何人的意見都是真相、謊言、偏見的集合體,而這人一旦接受了一個建議,那這建議就不再是建議,而是他自己決定去做、要親自承擔責任的事情了,也就是從此認可了:

在這件事情上,別人的真相、謊言與偏見,從此也是自己的。

所以聽別人說的時候,了解他的價值觀、挖掘這人的經驗來源與生涯背景、探究概念背後的基本假設去建立否証觸發條件,總是必要的步驟。

2015年5月15日 星期五

關於環保

有人說我很環保,都自備購物袋、水壺、騎腳踏車、搭乘大眾運輸工具,其實我只是討厭浪費。

至於『環保』,我覺得很多人都搞錯環保的定義:他們以為環境保護是在保護地球。
錯了,在人類的科技可以打一個洞直達地核、商業公司可以在木星大氣層建立資源採集場之前,我們講說要保護地球,就好像一個五歲小男孩在講說要保護全人類一樣。很可愛、很窩心但那是一種幼稚。

對地球來說,像六千五百萬年前那顆砸在墨西哥灣的隕石那樣的事件,也不過就是生態圈reset再來一次而已,根本沒啥大不了。昆蟲、細菌、能行光合作用的藻類是不會因此滅絕的,我想就連老鼠都消滅不了(就算會,也只是一些特有種,很快的會有替補者)。

而只要有這些,整個生態系就可以在幾千萬年內重新回到同樣的複雜度,只是物種形色大不相同而已。

雲豹滅亡了、貓熊滅亡了、北極熊滅亡了、犀牛滅亡了,很讓人難過嗎?兩萬年以前的歐洲美洲大陸上,有更多早就被人類滅絕了的大型哺乳類。這些物種滅亡對於人類的意義,不在於將它們擬人化然後以人道主義去控訴人類行為的罪惡。而在於人要警惕自己:
為著許多無謂的需要與浪費,這些物種滅絕了,那哪天人類會不會為了更古怪的需要,也把自己給滅絕了?

我們能保護的,不過是地球上一塊適合人生存、讓人活得像人的環境,如此而已。

2015年5月8日 星期五

對一篇文章的感想:「人才」眼裡的臺灣社會,一個剝奪你夢想與熱情的地方



這篇算是對這篇文章的心得文吧?
「人才」眼裡的臺灣社會,一個剝奪你夢想與熱情的地方,遲早把你打成跛腳馬

我的感想是:如果你勉強認為是個人才,或希望成為,那就得敢『砍掉重練』。

重點就是這四個字,沒別的了,你敢跟你不敢就決定你這輩子離夢想與熱情的距離。

不,說夢想與熱情都還太遙遠,說活得快樂、活得自己願意相信、願意成為、不會後悔的人就好。

我這輩子第一次這麼做是大學畢業後從第一份工作離職的時候。那份工作我向自己證明了過去四年科系學的東西不會是我未來要走的,所以我砍了大學四年專業、拋到腦後,開始新的方向與累積。

第二次是我決定放棄中正資工所的時候。我花了半年的時間全職考研,也考上了,所以我不是沒給自己第二次機會回學校,但考上後我反省了一兩個月,我發覺經過了三四年的累積,我已經不害怕自己一人走在一條沒啥人選的路上了。當然家裡是多少有些反對聲浪的,但事後證明這個選擇是我個人事業的十年基礎。

第三次是我加入現在這間公司的時候,我判斷我的專業剛好是個卡在前後端夾縫中不上不下的位置,但我認為接下來的人力市場要不向前端特化、要不向後端特化,總之我得選一個,所以我選了,把之前累積的又放下了許多再繼續往前走。這個決定距離一個下結論的段落還很早,一切都還不曉得,但不論結果如何我想我距離後悔都很遠。


我之前在PTT上也對這個主題回了些文,用來回答這個問題還蠻適切的。
Re: [問題] 學歷真的那麼重要?

到最後,只有生存才是真實的,而人們總是會發現『真正的活著』建立在一連串殘酷的選擇上:

選擇進修、選擇磨練、選擇離鄉背井、選擇告白、選擇分手、選擇工作、選擇離職...

而殘酷來自於任何選擇都帶來犧牲:

犧牲家庭、犧牲朋友、犧牲財富、犧牲玩樂、犧牲健康、犧牲人性...

你要是不選,那就是上天跟旁人來幫你選,而歲月不待人、旁人不管誰都不負責任,所以這世界對最不敢犧牲的就最殘酷...那些你不該犧牲的就總是會不小心被選上。

除了茫然、衰敗與後悔,逃避殘酷選擇的人總是一無所得。

當你敢選、你拿時間作為代價去選,當逝去的多到大到不能說、而千辛萬苦獲得的成為你繼續走下去的理由...很多聲音就自然變得無謂了。

2015年4月27日 星期一

Scala 印象


用了一年,覺得差不多累積夠多東西來寫感想了。

Scala是一個想要同時端好兩個盤子(OO, Functional),然後引導開發者更多走向Functional Programming的語言。


如果暫時撇開Java Developer 的身份,會覺得Language Feature是偏Functional的,但是網路上的知識與範例多是去連Java的OO API的。

這是一個在Java OOP 巨大的基礎上構築FP 社群的原罪,但,也可以說若不是因為Scala願意背負這個十字架,它就是『又一個Python』而根本不會有機會開始吧?

所以,要用一句話說Scala是什麼的話,我會說它是:『Java FP Frontier』,也就是Java 社群在往FP方向發展的拓荒者。

也因此,Scala在語言發展的取捨是走在刀鋒上難以拿捏的。
太保守,那何不用Java?太躁進,那『保守又膽小』的Java Developer們就卻步。

不過,Java 8 出來好一陣子的現在,它的發展策略應該更進一步了。
期待Typesafe 的下一步。

2015年1月30日 星期五

年輕人在跟有經驗的人請教的時候,要小心什麼?

我想,大概就是後見之明吧。
這幾天在跟實習生打桌球聊天的時候想到的。

我一直覺得,人的記憶是非常不可靠的東西,活得越久,如果有認真過,那多多少少會累積一些成就,而這些成就很容易會『越陳越香』,隨著時間過去記憶會被美化、開始會拿後來發生的事情去解釋當初做決定時是多麼的英明神武。

所以或許不是年輕人要小心,年長的才該要注意,活得越老,就越被自己修飾過的記憶給束縛著,不小心這點,很容易的就自我膨脹成當初自己厭惡的人了。

所以事情做完當下馬上記錄自己的想法或許是很必要的。
我想從今天開始,記述事件與心得類型的文章一旦寫了,超過一年就不可以再改了,我需要一個記錄在那裏不停的提醒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是如何走來的。